第一次推开发出风铃声响的玻璃门时,我发梢还沾着雨水。母亲摔碎的瓷碗残片似乎还扎在脚底,父亲搬走那天的行李箱轱辘声在耳蜗里反复碾轧。 "要剪到哪里?"她的声音像浸过薄荷水的梳子,手指穿过我打结的发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