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竟之业

我总觉得，世上最让人抓心挠肝的就是“没看完”的东西。那天傍晚，我在一个旧书摊上翻了本破书，书皮都快掉了，中间还缺了十几页。卖书的是个驼背老头，看我翻来翻去，只慢悠悠说了句：“这书从来就这样，没谁见过全

（接上文）

钟声还在嗡嗡响着，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。心里骂自己真是疯了，为个破书上的鬼画符当真。可腿脚不听使唤，一个劲儿往东边赶。城东枫桥其实早就废了，桥头石碑歪斜着，爬满青苔。我喘着气赶到时，太阳正擦着西山边，把

未竟之业

（墨迹在纸上拖出一道颤痕，像是被人猛地拉扯手腕）刚才写到一半，窗外突然啪嗒一响。我吓得把钢笔都甩飞了，墨汁泼了满桌。凑到窗边看，河面黑沉沉静的出奇，倒是有条肥鲤鱼蹦出水面又落回去。真是自己吓自己。我抹

未竟之业

（入水的刹那，数只苍白的手攥住我的四肢）冰冷的触感并非河水，而是粘稠的墨汁——整座潭底城楼竟是用陈年墨锭砌成！檐角悬挂的灯笼真是人眼所制，瞳孔还残留着惊惧的光，随水波缓缓转动着焦点。拽我下沉的老头此刻

未竟之业

（开门时的铰链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）门外空荡荡的，只有夜风卷着几片枫叶打旋。石阶上却湿了一小滩，映着月亮碎银似的晃。我正要松口气，脚底踩到个硬物——是枚青玉扳指，内圈刻着细密的水波纹。退回屋里时，那支笔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会友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 鲁迅/译 迭土尔辟台·孚安（他自己这么称呼的）是战争开头的前两年的样子，在培拉·台·别达沙出现的。他在曾去当兵的法兰西的军队里，做过山地居民编成的一个大队里的喇叭长。退伍之后，就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促狭鬼莱哥羌台奇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在别达沙河流域一带，无论是矿师，是打野鸽子的猎户，是捉海鱼的渔夫，能够像巴萨斯·亦·伊仑的厄乞科巴公司经手人莱哥羌台奇那样，熟识人们的，恐怕是一个也没有了。 客栈的老板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手风琴颂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有一个礼拜天的傍晚，诸君在亢泰勃利亚海的什么地方的冷静的小港口，没有见过黑色双桅船的舱面，或是旧式海船上，有三四个戴着无边帽的人们，一动不动的倾听着一个练习水手用了旧的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小客栈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坐了火车，旅行北方诸州的时候，诸君会在黑沈沈的小村的尽头，见过站在冷街角上的灰黑色的粗陋的屋子的罢？ 诸君也曾觉得，那屋子前面，停着搭客马车，大门开着，点着灯，门里的宽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往诊之夜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那一夜的记忆为什么会在脑子里印得这么深，连自己也不明白。从邻村的医生送来了通知，教我去做一种手术的帮手。这通知，我是在有一天的傍晚，凄清的昏暗的秋天的傍晚接到的。 低垂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一个管坟人的故事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一出村子，就看见路的左手，有一家很旧的平房。在那潮湿到发黑了的墙壁上，威风凛凛的显出几个黑字，写着“勃拉希陀葡萄酒店”的店号。 写这字的艺术家，单身每一个字都用了时行的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善根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山上的满是堆高的黑沈沈的矿渣。到处看见倒掉的矿洞的进口，也有白掘了的矿洞。含铅的水，使植物统统枯槁了。槲树和橡树曾经生得很是茂盛的森林故迹上，只剩了一片硗确的荒场。这是

【搬运】爱罗先珂《我的学校生活的一断片——自叙传》（胡愈之译）

选自《模范小品文读本（第二版）》（林荫南编，大光书局1937年5月第2版）[俄国]爱罗先珂（Eroshenko）/著 胡愈之/译

【搬运】巴罗哈《山民牧唱》｜山民牧唱·马理乔

[西班牙]巴罗哈/著　鲁迅/译 新闻是一传十，十传百。叫作爱忒拉的小屋子的主妇马理乔，产后半个月，就生了希奇古怪的毛病了。忽而发着出奇的大声，哈哈的笑，忽而又非常伤心似的啼哭，声嘶的叫喊起来了。 人们